Joan, Hephzibah,
My LORD Favors Me

這篇相當應景, 完全有呼應13號星期五。

Anyway, 如果有看我的碎碎念的習慣, 那麼就知道“逛Mall看電影”應該是過去兩個星期我最害怕聽到的一句話 --- 再加上手機震動, 完全是一個驚恐的惡夢。不是因為我住在outlet附近大肆採購到傾家蕩產, 而是因為過去9天(2個週末加5天工作天)以來我的手機裡至少有12通電話, 8通語音留言:

"小林啊…….我們一起去逛Mall看電影啊好不好…...”

今年開始, 座位的斜前方來了個名叫愛麗絲的中年中國女同事, 據說是跳出去又跳回來的員工, 原本住Arizona, 小孩今年預備要上高中。她的座位距離我很近, 從我的cube到主要走道上都會經過她的cube。兩週前當她知道我也是說中文時, 主動跟我說她除夕那週想跟我去教會主日看看。雖然感覺得出來這同事有點奇怪, 怎麼一直跑到我的位置確認時間地點, 到前一天(小年夜)又打來兩三通電話來確認, 並且需要很費力的才能將她的確認電話給結束掉。不過當時想, “啊, 這她大概聽不太清楚我講話吧…..呃…是因為內地來的風格不太一樣...嗎?[1]…嗯...就又是一個"長輩"就對了”, 總之, 當天雖然過程不是很舒服, 因為愛麗絲連續問了許多她不該問的問題, 給予不恰當的評論, 並且她不叫我名字,  卻叫我”小林”。但我總算把人帶去她想去的主日過到了除夕就對了。

沒想到自除夕那天主日後, 愛麗絲突然覺得她與我很熟(我們不過相處四小時不到...), 開始在工作時間跑來找我問一些唐突的問題, 內容請自由抽換, 盡量朝一些自己被陌生人問了會不舒服的話題, 模式則如下:

 (我剛開完會經過走道回到座位上, 被她看到, 立刻走到我的cube旁)

愛麗絲: “ 小林啊…妳都很忙啊…..”

Joan: “ 欸, 是, 這兩週結帳….”

(…中間省略…)

愛麗絲: “哎呀…妳都一直很忙啊….害我有很怕吵到妳阿….我要問妳阿, 妳的401K用哪個方案啊, 還有阿, 那個公司股票啊, 妳覺得應該要立刻就賣掉還是要等一段時間啊…我跟妳說啊我想要立刻賣掉多賺一點錢…”

Joan: “呃…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客氣委婉狀)”

愛麗絲: “哎呀, 我想妳是財務分析師欸, 想聽聽妳的意見(瞪大眼睛狀)”

Joan: ”沒有啦, 我也是第一次在美國工作…..(非常客氣委婉狀)”

愛麗絲: “%^**&^&^%$#$%^&*()(()_*&^&^%$$....”

Joan: “沒有啦, 我的財務不好………(客氣委婉到不行)”

愛麗絲: “&^(_)(*&^%$#^%&*()_(*&^……………….”

Joan: “沒有啦, 我的專長其實不在財務…………..(請問我到底該怎麼樣才能讓你聽懂咧…@@)”

(中間省略)

愛麗絲: “哎呀, 我們都是人在外地啊, 可以多彼此照顧啊…..譬如說…..”

愛麗絲: “哎呀, 改天有空我們可以一起去逛Mall看電影….”

(後面省略)

總之不太知道要怎麼說才能讓愛麗絲明白, 這話題可以結束了,  我們並沒有談話的很投機, 還有我在忙。當然如果只是這樣, 也僅足夠構成這傢伙令人厭煩, 畢竟我一來這裡就領教過了 ---  有次愛麗絲又過來問沒有意義的問題時, 竟然在我一邊講話的同時伸手出來用力的以手指撥開我的瀏海數次, 把瀏海整個撥到接近耳後不會掉下來 --- 我當場整個呆了,  只感覺到她的手指一直用力的在我的額頭上摸來摸去 --- 整個中午一直壓不下來她手指劃過臉的觸覺。

接下來的週六, 沒帶手機在身上就出去了, 回來一開家門就聽見手機在響, 接起來才發現是愛麗絲打來的:

愛麗絲: “哎呀, 小林啊,  妳都很忙啊…..”

(中間省略)

愛麗絲: “哎呀…..我們都是人在外地啊, 可以多彼此照顧啊…..譬如說…..”

愛麗絲: “哎, 改天有空我們可以一起去逛Mall看電影啊….”

(後面省略)

我心裡想著, “奇怪? 不是之前就說過了嗎? 怎麼又來了?” 還是跟著應和想趕快結束掉對話。等我掛上電話, 才發現手機裡有兩通從愛麗絲來的未接來電, 與兩通語音留言。當場心裡想著不妙, 接起來一聽:

Voice message#1: “哎呀, 小林啊,  我是哀里斯, 我打給妳妳不在, 我估計妳大概是在忙什麼的…………有空我們可以一起去逛Mall看電影啊….”

Voice message#2: “哎呀, 小林啊,  我是哀里斯, 我剛打給妳妳不在, 我估計妳大概是在忙還是再開車什麼的……..有空我們可以一起去逛Mall看電影啊….”

掛上電話, 說不上來的厭煩與不舒服, 混雜著被查勤監控的感覺。

下一週類似的狀況重複上演, 對話模式一致, 主題有重複出現, 但恐怖的是頻率變高了, 並且出現了邀約的動作, 並且不容妳拒絕。有一次下午四點, 她走了過來:

愛麗絲: “哎呀, 小林, 走我們去拿水” (指去一樓café倒飲料)

Joan: “呃, 沒關係, 剛拿過沒多久, 我這邊還有沒喝完….”

愛麗絲: “走阿! 我們去拿水阿!”

Joan: “呃, 沒關係, 不用了, 我這邊工作還沒做完….”

愛麗絲: “走阿! 我們去拿水阿!”

Joan: “呃, 沒關係, 真的不用啦….”

愛麗絲: “走阿! 我們去拿水阿!”

Joan: “….不要….”

愛麗絲: “走阿! 我們去拿水阿!”

Joan: “不要!”

愛麗絲聽到了我的”不要” 瞪大了眼睛盯著我看, 一言不發, 幾秒後轉身離開。

我以為事情會這樣結束, 她會發現我們不太投緣。然而星期三晚上下班後愛麗絲竟然打電話過來 --- 請告訴我一天共處一室九小時, 一週五天的同事, 下班後打什麼電話? 有什麼事重要到不能隔天見面再講的? 雖然我都沒接到, 但我的來電顯示與語音留言都顯示了在我出去時愛麗絲找我:

Voice Message#3: ‘哎呀, 小林啊,  我是哀里斯, 我打給妳妳不在, 我估計妳大概是在忙什麼的…………我有事要問妳阿….”

Voice Message#4: ‘哎呀, 小林啊,  我是哀里斯, 我剛打給妳的時候妳不在, 我估計妳大概是在 …..……..有空我們可以一起去逛Mall看電影啊…….”

我開始有恐怖的感覺。

到了週五, 忙著close掉一月結帳的最後一日。下午三點多, 愛麗絲又走到了我的座位旁:

愛麗絲: “ 小林啊…妳都很忙啊…..”

Joan: “ 欸, 是, 這兩週結帳….”

愛麗絲: “哎呀…妳都一直很忙啊….害我有很怕吵到妳阿….等妳晚一點有空我再來找妳….…”

(…後面省略…)

等愛麗絲好不容易離開我的座位回去時,  我看著差不多快要做完的工作, 突然間浮躁了起來, 整個沒有辦法靜下心來工作 --- 糟糕, 今天的結帳快結完了, 怎麼辦? 晚一點她又要過來找我了….@@ 當下決定, 做完結帳就走! 於是我幾乎是一做完結帳就落荒而逃, 連閃人前看到組長發出的一封信, 想想沒有急迫性, 掙扎了一下, 所幸就不回了, 趁著愛麗絲還沒到她”晚一點要來找我”的時候, 提前回家。

晚上近七點時我開車出發去小組 --- 路上連續來了三通電話, 其中有兩通進入了語音留言, 我幾乎不用看手機, 也不想看 --- 事實上我也看不到, 因為我的手機從兩年半前拿到時外螢幕顯示就壞了, 那時不懂, 不知道可以換一支新的 --- 就知道一定是愛麗絲打來的。

小組結束回到家, 晚上11:30 pm, 雖然很抗拒, 硬著頭皮還是聽了留言:  

Voice Message#5: ‘哎呀, 小林啊,  我是哀里斯, 我估計妳現在大概是在開車, 所以沒接電話…………我看妳今天上班在忙阿, 就沒有跟妳說阿…若是明天妳有空我們一起去逛Mall看電影啊好不好…...”

Voice Message#6: ‘哎呀, 小林啊,  我是哀里斯, 我剛打給妳妳沒接, 我估計妳現在大概是在開車…………我看妳今天上班在忙阿, 就沒有跟妳說阿…若是明天妳有空我們一起去逛Mall看電影啊好不好…...”

呃…我沒空, 因為隔天(星期六)早上八點多就要出發去牧師家上整天的”全人救贖”課程, 傍晚還和朋友有約一起吃飯。既然沒約到, 應該就是不用約了[2]。

星期六當好不容易上完課, 和朋友聊個天回到家處理事情, 忙完已然晚上七點多。突然想起整天沒看的手機, 一拿出來看到, 我整個臉都青了 --- 至少有五通未接來電, 8:30am, 9:30am, 11:30am, 12:40pm, 6:30pm, 四通語音留言, 全部都是愛麗絲留的。

當場我整個人嚇壞了, 第一個反應是”這個人有...強迫症嗎?” 在我的經驗中, 只有有超過輕微程度以上精神方面疾病的人才會這樣 ---  怎麼辦 ? 她知道我的電話, 知道我住哪, 跟我住很近,每天上班都要見面 --- 恐懼的感覺整個竄了上來。到一個地步, 我沒有辦法打開電話聽留言, 如果電話當場響起來, 我應該也沒有能力接起來。有種驚慌的感覺, 我開始到處打電話找學姊們, 希望有人可以聽我說這件事, 給我建議。當某人上線後, 我將電話開成擴音, 和視訊另一邊的某人一起聽愛麗絲的留言:

Voice Message#7 (8:30am): ‘哎呀, 小林啊,  我是哀里斯, 我昨晚打給妳妳沒接, 我估計妳應該那時再開車或在忙…………我想問妳啊, 妳今天有沒有空, 我們一起去逛Mall看電影啊….….”

Voice Message#8 (11:30am): ‘哎呀, 小林啊,  我是哀里斯, 我剛打給妳的時候妳沒接, 我估計妳大概是在睡早覺 …..……..我想找妳一起看電影啊, 妳有空時給我回個電話…….”

Voice Message#9 (12:40pm): ‘哎呀, 小林啊,  我是哀里斯, 我打給妳的時候妳沒接, 我估計妳大概是在忙或是在開車, 妳有空給我回個電話, 我想等妳有空請妳去看電影…….” 

Voice Message#10 (6:30pm): ‘小林啊,  我是哀里斯, 我打給妳的時候妳都沒接, 我估計妳大概是在忙或是在開車或是手機關靜音或是沒有帶手機在身上….., 妳若是再忙就跟我說一聲, 妳有空給我回個電話, 我想請妳去看電影…….”

最後兩通留言讓我想起了"虎姑婆", 或是"糖果屋"裡面那個巫婆。並且由於口氣相當急促與壓迫, 不是她所講的”沒有空也沒有關係”,  比較像”敢不跟我出去妳試試看, 星期一就知道了”。

聽完語音留言, 紀恩跟我說, 這個人很怪, 這件事要趕快處理掉, 不要拖[3]。我知道要盡快處理, 但我不知道要怎麼處理這件事。因為是天天要見面的同事, 就坐在我附近, 同樣是講中文的, 並且這個人聽不懂別人的拒絕。而我已經出現無法正常跟她溝通的情況 --- 只要一聽到她的聲音整個人寒毛都會豎起來, 壓力很大, 並且反胃。這狀況非常棘手。

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和紀恩討論該怎麼跟可能精神有問題的愛麗絲交涉 --- 我是想避不說話的, 因為和這個人說話讓我感覺噁心。但想起來以前一味逃避結果益發不可收拾, 想起了那時看的書”How to Have That Difficult Conversation You’ve Been Avoiding”。最後結論是隔天星期天早上主日完一定要回通電話給愛麗絲, 跟她說: ”不好意思, 昨天整天都在忙, 沒有接到妳的電話。我最近這幾個星期周末都會很忙, 應該沒有辦法跟妳去逛Mall看電影, 所以若是妳急著想看的話, 要不要先找別人去看。” 等到星期一到了公司, 再跟愛麗絲說, “每個人使用電話的方式不太一樣, 我不常帶電話在身上, 並且大多數時候都關靜音, 所以當我回到家看到妳的未接來電與語音留言, 沒來得及回電話會很不好意思, 並且很有壓力, 所以請妳以後不要這樣打電話給我” 因為星期六是真的有事沒接到電話, 但若星期天還不趕快回, 就有故意的感覺了。但由於我沒有辦法一個人跟她講電話, 我會發抖, 所以要找個可以信賴的姐妹陪著我一起把電話給回了。第二段對話就需要星期一時, 面對面向愛麗絲很明白而委婉的表達我不喜歡她這樣打電話給我。而若是當我這樣明白的表達拒絕後愛麗絲仍舊持續使當事人感受不好的行為時, 那麼我就構成向公司report harassment的條件。

星期天, 驚魂未定的去了教會, 在朋友陪同下, 我將手機開成擴音打了回去:

Joan: “Alice, 我是Joan, 我收到妳的留言了.”

愛麗絲: “ 哎呀, 小林啊, 我昨天打給妳啊, 想找妳去看電影, 但是妳好像沒有空。今天我知道妳要去教會, 會忙,  所以就沒有打給妳了。”

Joan: “是, 我昨天在忙, 教會有整天的活動。”

愛麗絲: “哎呀…教會有活動啊。不好意思我以為妳有空就多打了幾通給妳。去教會很好很好啊……”

Joan, “是, 很好”

(中間省略)

愛麗絲: “哎呀…那等妳有空我再找妳去逛Mall看電影….…”

Joan: “Aice, 我最近這幾個周末都會很忙, 應該沒有辦法跟妳去逛Mall看電影, 所以若是妳急著想看的話, 要不要先找別人去看。”

愛麗絲: “(沉默數秒) , 所以妳這幾週教會都有活動?”

Joan: “對, 我接下來幾週教會都有活動, 所以若是妳急著想看電影, 建議妳先找別人去看好了。”

愛麗絲:”所以你現在都過得很好?”

Joan: “對, 我現在都過得很好。”

(後面省略)

掛上電話, 陪著我的姐妹看著我跟我說” 這個人怪怪的” 。是, 她很怪。因為不管我有沒有空, 她都不應該這樣打電話給我。或許華人的人際界線觀念較薄弱, 但是她嫁給一個美國人, 並且在美國至少結婚生活工作了十幾年, 這樣子的基本界線她就算無法具體說出來也該要有感覺。另外美國人很重視家庭與孩子教育,  若是已婚的人, 他們的週末都會以家庭為重心, 兩地工作的夫婦(again, 地太大了…^^”)更是如此。此外, 她最後那句”所以你現在都過得很好?” 讓我聽了非常不舒服, 有種她非常失望我過得很好, 她很希望我過得不好的意味。現在回想起來還是很反感。

原本星期一要去把預備好的第二段台詞講出來的, 不過後來被很要好的中國同事給勸阻了下來[4] --- 同事說畢竟我剛明確的拒絕完, 先觀察她一兩天, 她若識相, 也應該就不會再打電話過來了; 若是她繼續打電話, 那時也就知道真的有什麼, 再講也不遲。

這件事到這裡畫下句點。若有什麼impact, 就是我終於忍痛, 一股作氣在兩天內換掉了使用兩年半, 外螢幕也壞了兩年半的手機, 花錢買了一支比較好的手機[5] --- 至少, with the new ring tone, I’ll be more willing to answer phone calls, and, I’ll at least know who makes the phone call before picking up the phone next time!

[1]

這是我當時唯一找得到的理由, 雖然薄弱到不行。因為我這層樓與我周圍認識的華人同事, 幾乎清一色都是中國過來的, 並且大家都相當要好。一起有空時逛街, 買菜, 幫忙, 聊天, 講笑話(中文笑話, 只有講中文的人聽得懂orz), 加班….就是很好,  幾乎沒有什麼風格問題, 除了我有時落台語他們會看著我反應不過來 =P”

[2]

由於Folsom很小, 約逛Mall看電影這種事情往往都是臨時起意的, 想去的時候, 如果想要別人一起去, 才會開始打電話看誰有空。如果打不通或是沒有人有空, 由於outlet就在距公司三分鐘路程遠的地方, 一個人去也是一樣的。還蠻常可以在outlet和同事不期而遇。

[3]

某人一直覺得事情不該有那麼嚴重, 應該是我個人感覺問題, 包括撥瀏海, 這可能只是愛麗絲表達她像長輩般疼愛我的動作。事實上我也一直在想究竟是愛麗絲的問題還是自己的問題。根據某人的說法, 我是個看起來親和隨性但事實上私人領域非常大的人。並且對於超過boundary的行為與言語的敏感性很高但容忍度偏低 --- 直到他聽了愛麗絲的語音留言。嗯, 華人的人際界線普遍而言比較不清楚是真的, 不過並不是每個超過boundary的行為或言語都能讓人有噁心與反胃的感覺…….^^”

[4]

想了很久, 最後決定至少要跟一個同事講, 免得真出了什麼事情時再講就來不及了。而同事也告訴我, 愛麗絲才來一個月已經跟我們這棟樓所有的華人女同事都講過話了, 並且很積極主動的約她們吃中飯, 甚至還連絡到了別棟樓的中國女同事。雖然下班後打電話連絡是還沒有出現, 但可能我是當中唯一一個單身, 所以愛麗絲才這樣打電話給我。

[5]

剛來美國時為了省錢, 弄了支零元手機, 並且是所有carriers中押金最低的。然而拿到後沒多久外螢幕就掛了,  加以又是CDMA系統, 並沒有辦法拿台灣琳瑯滿目的GSM手機來替換, 以致於這兩年半來我都一直要到電話接起來才知道是誰打來的。現在舊合約到期以久, 可以有很好的優惠換新手機並且續約, 只是一直都很懶得去辦, 也懶得換carrier (換回比較普遍的 GSM system)。一直到半年前香港工程師事件, 我才意識到可能必須要換個至少是function的手機, 而這次我則是幾乎開始想要不要連門號都換掉算了。

[6]

在此感謝優雅的學姊, 優雅的學姊的同學給予的禱告與專業的建議, 讓我在更小心, 心裡有個底, 知道後續該怎麼處理 --- 事實上那時有人能聽我說, 並且能體會我的恐懼的本身, 就是很大的relief。也感謝某人, 幫我禱告, 又犧牲練琴的時間陪著我聽手機留言, 一起想辦法看怎麼approach好, 有人一起出主意總是好過只有一個人一個perspective, 兩個人總比一個人好。